我无法直视宋婉莹纯洁的双眼。
因为我注定要欺骗她。
我一定会与聂小颖再次交集。不止因为张诚和我目前脆弱的关系。
还有那两味离谱至极的药引。没有聂小颖或者张诚的帮助只凭我自己根本无法获得。
它们在不在F市？如果在F市我怎么办，不在F市我又要怎么办……
这并不是不自信，而是谨慎。
现实和动画片最大的差别，动画片中的任何人都可以凭借一腔热血，战无不胜无所不能。
但现实不行。
宋婉莹昏迷刚醒，重伤失忆，目前的心智保守估计在七到十岁。S市的母亲。系统消失前对我的殷切希望。
都是我不能莽撞行事的理由。看官老爷们，你们可能体会不到那种一步天堂，一步深渊的感觉。
这和上学时考试考砸，上班时工作失误不同。
考试考砸只会被说教，工作失误只会丢掉一部分工资。
但是在末世这场考试中，生存这项工作中，一点点的失误都会丧命。
“好，哥哥不会了。”回过神的我回答了宋婉莹。
我不知道我是以什么状态对少女做出的这番注定会被违背的承诺。
我只知道，欺骗一个人的感觉，并不好受。
……
我再次长叹一口气，好像深闺中的怨妇。
简单的洗漱后，我躺回了房间中唯一的大床上。
和以往不同的是，身侧的少女主动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而身高的差距让我有一种很不舒服的窒息感。
我把身子微微下挪，让宋婉莹抱的舒服一点，也让我舒服一点。
我回身将双臂穿过她的腋窝，反抱住了她，双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摩挲。
像是在哄孩子睡觉，也像是在安慰着注定会被欺骗的少女……
一夜无话
……
我是被床边的对讲机吵醒的。
少女被我紧紧搂在怀中，烦躁的扭动着身子，好像在诉说着被打扰清梦的幽怨。
我轻拍少女，坐起身来，拿过对讲机。
“小鬼，别睡了，赶紧来任务大厅。来活了！”张诚大大咧咧的声音从对讲机传出。
我简单应答了张诚，简单的洗漱后准备出门。
“哥哥……”背后传来少女轻声的低语，“早些回来，婉莹……一会一直直等着哥哥的。”
我听罢心脏好像狠狠地紧缩了一下，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
穿过凌晨无人的走道，来到任务大厅。
张诚和聂小颖在和一个衣着破烂的女人交谈着。
我走上前去，加入了对话。
“求你了，大哥。救救我老公吧。”女人眼含泪水，几欲跪地。
“可以。加钱。”张诚语气淡漠，眼中不含一丝感情。
“我……我没钱，求求你，求求你……”女人这时跪倒在地，一连说着好几个“求求你”。
我渐渐听懂了对话。
女人的丈夫是个普通人，为了生计，一天前假冒能力者和临时募集来的队友，外出执行任务。至今未归。
假冒能力者？开什么玩笑。
只要是能力者，都带有系统，引擎。唯一的例外可能就是我了。
别说这小小的避难所，哪怕在整个F市的幸存者中，能力者都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而能力者之间，除非等级差距极大，例如我和张诚。除此之外，都可以通过系统一一甄别。
说结论。最坏的结果，他那临时组建的“任务小队”，很可能仅仅是一队普通人，靠着互相欺骗。让小队中的每个人都坚信，除了自己之外，所有人都是大佬，都是可以抱大腿的存在。
世上又有几个张诚？
普通人，游荡在这遍地感染者的末世，别说一天，可能一小时都活不上。
面对低阶丧尸，人海战术可能有用。但是要在三阶以上的高阶丧尸乃至感染者的手上搏得一线生机，丰富的战斗经验，能力的类型，强弱，等级，缺一不可。
人数再也不是优势。
不知道各位还记不记得一个月前我和宋婉莹不敌那五阶电锯怪物的事。46级的宋婉莹被五阶感染者两招解决。
原因就是宋婉莹的能力并非战斗能力，本身也并不擅长战斗。等级上的差距更是雪上加霜。
……
女人已经苦苦哀求了十分钟。
在这偌大的F市，寻找一个普通人。
这是绝对无法完成的任务。
“100贡献点……可以。定金40”张诚居然应下了明显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女人听到这话，如蒙大赦，迅速脱去上衣，从内衣里衬的贴身口袋中掏出4张小圆片递给张诚。
没错，“如蒙大赦”。
张诚接过贡献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和聂小颖自然跟随张诚一同离开。
我正欲开口询问，张诚就抢先一步说，
“小鬼，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接下这好像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吗？”
“不知道你注没注意那女人，她身上的气息很杂乱，其中拥有着一股不属于人类的气息。”张诚也不等我回答，自顾自的说道，“但她不是感染者，从她的神态举止和瞳孔颜色就能看出来。“
说到这，张诚回头看向了我，阴测测的继续说道：“有一类感染者，名叫‘鸳鸯’，属于变种感染体。它们在战斗的时候会向对手的体内注入一种能量，这股能量会作用于对手本身以及与对手有过亲密关系的人类身上。”
“想要破除这股能量，除了击杀能量的主人之外，别无他法。”
“更何况，小鬼，鸳鸯的近义词，你能理解吗？”
鸳鸯？情侣？夫妻？双……
“双生？”我试探性的说出自己的结论。
“嗯，”张诚点了点头，“而这股同时作用于多人的能量，自然不会是只用来削弱一人。只要身上带有鸳鸯能量的人类，只有两种结果。死亡，或者感染。”
“F市中的幸存者数量至今依旧在锐减，鸳鸯‘功不可没’。”
“而根据女人身上如此庞杂的气息来看，她的男人虽然还没死，但确实离死不远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鸳鸯好群，一般情况都会跟着丧尸群移动。”
“而我所要求的酬金，也很简单。拿多少钱，办多大事。”
张诚一语终了，我们也来到了避难所外围。
我跟着张诚和聂小颖上了那熟悉的皮卡车，聂小颖司机，我和张诚坐在后排。
“所以，记住了，小鬼。世上没有任何的事是不可能的，所有你看似不可能的事，一定都是因为你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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